第三十一章 夏洛特3 (第5/5页)

起头讪笑了一下，就当做这些话的句点了。

    夏洛特明白这并不是阴阳怪气的讽刺，只是单纯的羡慕。“迷人的卡洛斯（charming　Carlos）”是那些常来松林堡做客的名媛淑女们给他起的“爱称”之一。她们私下红着脸讨论起他的时候，会用首字母缩写cc来代替他的名字——就像是把他的全名说出口就会让她们兴奋到昏厥一样。不过更多的是因为第一个C并不局限于“迷人的”这一个形容词，卡洛斯在这些人眼里还是充满关爱的（g），聪慧的（clever），极富魅力的（charismatic），富有同情心的（passionate）……似乎没有一个c开头的褒义词是不能用在他身上的——无论是哪个形容词，缩写依然是cc。

    夏洛特轻叹了一口气，轻如白羽，不敢让小沃尔特感知到，因为她惧怕在他消极的情绪上再垒一层哀叹。“需要我叫管家再拿几盏灯过来吗？”她沉默了一阵后关切地问道。

    “不需要！我看得见！”　小沃尔特蓦然抬起头厉声喝道，脖颈上青筋凸起。须臾过后，大概是夏洛特受到惊吓而变得混乱的吸气声传进了小沃尔特的耳朵里，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用稍缓和些的口吻说道，“表姐，请你离开我的书房。”　在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还是过分生硬了之后，小沃尔特又对着夏洛特沮丧的背影补了句，“晚安”。

    夏洛特逃命一样奔走在走廊上，累积了一天的委屈终于夺眶而出。她在心中咒骂着自己。对于旁人来说，要接受部分白化病人会失明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但对于正在经历，正在一点一点丧失视力的小沃尔特来说这就像是凌迟酷刑——你怎么能这么愚钝，夏洛特。为什么取悦一个人这么困难？

    于是这一天，在自我谴责中结束。